自古关于水与镜的文化如同飞絮一样繁多。“水”代表着随遇而安,“镜”则意味着坚守己志。许多人能处理好其中的一种,却不能在两者中寻找一个平衡点。
若只是如水一样容易被外界事物所改变,便会像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员,他们只懂得如何讨统治者的欢心来换取自己的一生衣食无忧。还有的人虽然有伟大的抱负,但顾及外界的力量而改变了自己的志向,最初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”的志向也不见了,因为他们没有像镜子一样坚守真实的自己。
而只知道如镜子一样不知变通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?西楚霸王自矜功伐,失势后只会仰天长啸:“天要亡我!”而自刎乌江。古往今来,有多少豪杰为他惋惜哀叹:若是当时忍辱负重返回江东,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。如此不知变通,固执自守也只能让自己灭亡。
那么水与镜的平衡点究竟在哪里呢?
“上善若水”是千年前古人总结得到的,传至千年,经久不衰,但人们忘了探究其中的深意。楚辞《渔父》以简洁的笔墨塑造了一个颇具争议的形象,那便是“不凝滞于物,与世推移”的渔父。我认为在楚国黑暗的统治下,渔父能够不拘泥于外物,而以一种和平宁静,超然脱俗的心态面对生活,是值得世人学习的。他启示我们在生活中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要学会适应,不加埋怨。
“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;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;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。”唐太宗之所以如此赞美魏征是因为他能够及时指正自己的不足,没有隐瞒。他没有随波逐流,没有像奸佞小人那样花言巧语。皇帝身边着实需要这样不改变本心而为国为民的贤臣。
司马迁能将两者相融而为后人所称赞。他分清是非黑白,在朋友蒙受冤屈时能直言不讳为朋友求情。这便体现出他如镜子一样刚直不阿,明辨是非的性格。但因此他遭受了酷刑,他在《报任安书》中曾写道:“是以肠一日而九回,居则忽忽若有所亡,出则不知所往。”但经历消沉后他很快振作起来,加以变通,适应了当下的环境,因为他最初的志向是想让自己的文彩彰显于世。经历变故后仍能坚守己志,实在令人折服。
所以,在以后的生活中,我们应遵从禅师的叮嘱——在“变”与“不变”中寻求平衡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