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侧耳倾听,发现你的爱意。
——题记
她说,“下个星期要转凉了,多带点衣服。”
她的发旋处早已布满了银丝,佝偻又矮小的身上,穿了条还沾着水渍的围裙,还有那双泛黄的橡胶手套。她伸出手,要把衣裳从衣架上收下来,塞进我的行李包里。“你多穿点,把毛衣套在里面,外面再加件羊毛衫,然后再穿羽绒服……”她絮絮叨叨,一面说着,一面要往包里塞厚绒的裤子。
我皱着眉站在一旁,她说的话只字未听,只是敷衍,又有些烦躁地应着,“嗯嗯,知道了……”看见那条厚绒的裤子,我赶忙抢着扔回了衣柜里,“这么厚的裤子,我在学校穿了跑不了步了!”
她只是执着地把裤子从我手里拿去重新叠好,放进了衣袋里。她从带着浓重的油烟味的呢外套里翻找出手机,然后笨拙地输着密码,“不行,还是带着吧。你看天气预报上说,下周最冷才1℃了,在学校里没人给你送衣服,你要自己注意。”手机浅淡的蓝光映在她脸上,留下一道一道深浅的皱纹,和斑驳的肌肤。
我无奈,努努嘴,剩她一人在后面说道,“裤子给你带了两条,记得穿秋裤,下周回来带你去买件高领……”
我不爱听她唠叨,尤其是冗重的生活琐事。但当0℃的寒风呼啸着从厚实的衣间跑过时,又念起她的先见之明。
我忆起她,还有每次给我收拾东西的时候。我发觉自己竟从未认真倾听过她的声音,她饱含温度的一字一句。
她在我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进来收拾,一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本,一边扔掉放在柜子上的空牛奶瓶,“夏天要把吃了的东西扔了,你看看,堆了这么多,会引来虫子的……”我不耐烦地戴上耳机,让震耳欲聋的鼓点将她的声音挡在外面。
她在我写作业的时候进来送水果,一面将切好的苹果放在书桌上一面嘱咐我要吃完。“记得吃了,明天早上给你煮碗鸡蛋酒,前几天买了几袋方糕,蛮好吃的,要不要吃吃看……”我烦躁地抓着头发,心里正窝火,“嗯嗯,我知道了,我在写作业。”她的言语一字未记,只记得轻轻关门的响声。
她说“孩子,你慢慢走”,而我却迫不及待地要挣开她的囹圄,我要把自己浸入独属于自己的小世界。
那里将没有她的唠叨,我不必去倾听一切“无所谓”的小事。
那里也将没有她的温暖,我也无法听见她炽热的心跳。
我在寒风里默然,似乎倾听见风的声音,携着她满腔爱意的一字一句……
温西中学张宇萱老师评语
小作者虽然在写妈妈怕她冷,给她塞厚绒的裤子,觉得妈妈的絮絮叨叨让人厌烦,但又深刻地体会到这就是爱!爱无小事,于无声中倾听,感受着满腔的爱意,作者用以小见大的手法描写,在结尾处点明了主题!